【恶之花事件簿】格尔曼・斯帕罗if线—达尼兹・海蓝琉璃苣篇・承
原著剧情较少
OOC（希望没有）归我，赞归乌贼🦑
Tips：本篇为格尔曼的if线之一，可视为平行时空发展的可能性之一。
Summary：
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儿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顾城
狗屎，绯红之月有什么好看的？
——达尼兹
夜晚，海盗们在黄金梦想号上举行了一场烤肉派对。
之前因为“恶之花”的肆虐，全船人都没有心思更没有时间举行这样的活动，但有了格尔曼送来的药剂和配方，不出意外，全船人至少有整整两周的时间不用发愁诅咒的爆发。
更何况海盗信奉的是活在当下，而冰山中将也默许了他们，权当发泄一下这一个月以来积攒的郁气。
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甲板上已经被醉醺醺的海盗占领，而“花领结”约翰森、“铁桶”丹尼尔斯以及一些其他暗恋船长的水手们在角落嘀嘀咕咕，可能在讨论着如何俘获船长的心这一类话题，神秘兮兮。
头灰色短卷发的大副“美食家”布鲁·沃尔斯则操着口音用不同的语言骂脏话，竭力阻止这帮醉鬼吃生肉……
换做以往，达尼兹可能早就加入其中，借着酒意吹吹牛，聊一聊船长。可是现在，就算他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忽视掉每次自己一想到格尔曼・斯帕罗时“恶之花”若有若无的波动以及……心动。
狗屎！达尼兹心里悲鸣一声，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恶之花”了。船长给他看了解决方法，他就算想蒙混过关借助巧合让那个家伙收下花也不行了——这份资料就是人家整理的，对方说不定比自己还清楚……
——更何况，他不想蒙混过关。
一个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出现，又被他一个个掐死，当达尼兹决定先不想，先加入这场难得的狂欢时，一场对话吸引了他。
一个海盗喝着酒向同伴抱怨：“新的药好用是好用，但是也太苦了，嗝，就不能做成啤酒味的吗？”
他的同伴则笑骂道：“你可别做梦了，这种多余的要求能让这支药翻好几倍的价钱，”紧接着，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一脸不堪回首，“再说，再怎么苦，能有我们前些日子的难喝吗？”
——苦?
达尼兹急忙揪住那个海盗：“新药是苦的？”
对方则极不耐烦：“废话，还能是甜的吗？”他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下一些药液的瓶子，塞给了达尼兹，“你自己看，老子还要喝酒。”
从外观上来看，这瓶好像和自己的那瓶没什么不同……
但当达尼兹拧开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飘了出来，他不死心，又抿了一小口，那一瞬间蔓延到舌根的苦涩差点让达尼兹吐出了刚刚吃下的东西，悔不当初。
这是什么狗屎药剂……对了，只有他的抑制药剂是在一见面时，格尔曼单独给他的……
达尼兹攥紧了手里的瓶子，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
至少我要死个明白，达尼兹把药剂还了回去，准备找到格尔曼。
找到格尔曼其实并不困难。
毕竟达尼兹也想象不出那个疯狂冒险家笑容灿烂、和那堆满身臭汗的家伙蹲在一起吃烤肉，所以他果断放弃去甲板上找格尔曼。
不出他的预料，格尔曼果然在人迹稀少的船尾。不像多数在船上的人，格尔曼依旧清清爽爽，那件做工精良的白衬衫别说沾上酒渍和油渍了，就连最上面的扣子都牢牢扣好。
此时的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鲁恩金币，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的花纹。
平心而论，格尔曼长的很好看，就算他全身上下都笼罩疯狂的气息也无法否认那种禁欲的美感，达尼兹打量着，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喜……上这个冒险家。
因为他知性、美貌、强大？
好像也不太对……
——等等，这个家伙不会为了干净，连晚饭都没吃吧，狗屎！
现在的格尔曼沐浴在血色的月光下，有种莫名的妖冶感。
这样的画面，达尼兹见过好几次。
作为他的仆，呸，同行者，他知道这个喜欢美食和金钱的冒险家有时哪怕对着最爱的迪西馅饼都只是敷衍几口，然后会用一段很长的时间看着绯红之月，全身上下都是一种缺乏生机的悲伤。
达尼兹不想看见这样的格尔曼。
一开始的达尼兹会不知所措，但到后来，他会装不经意地打断这段沉思，然后“自然”地让这个冒险家吃些什么。
所以，现在的他将像以往一样，做些什么，让格尔曼从往事所带来的创痕里挣脱，然后用些美食安抚对方，免于一死。
海盗们的味蕾很容易被满足，所以食物只是简单烹饪了事，但格尔曼不是，达尼兹只能认命地自己去做。
他先从“美食家”布鲁.沃尔斯那里顺了一块最好部位的肉。在反复向对方声明自己没醉，不会以任何形式把它糟蹋掉之后，这个心力交瘁的厨子放过了他。
“纵火家”对火焰精妙的掌控能力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达尼兹一只手小心地操控着火焰，另一只手则看准时机，在恰当的时间撒上各式调料，毕竟，据他所知，冒险家的舌头对调料的要求极高。
达尼兹也不忘在最后刷上一层蜂蜜，让味道层次更为分明——即使格尔曼极力掩饰，达尼兹还是能发现这个以疯狂著称的冒险家喜欢甜食。
呼，大功告成，达尼兹看着盘中让人食指大动的烤肉，自己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狗屎！凭什么，他自己都没吃几口烤肉。
算了，敲门砖已经做好了，他要像以前一样去打断格尔曼的沉思了。
“吃点烤肉，你的胃口小的像个娘m……”达尼兹险险地刹住了车，这该死的“挑衅者”本能！
现在向“愚者”祈祷那个家伙没听清还来得及吗？
听不清是不可能听不清的，序列三随便就能听到这一切。
格尔曼不得不从沾着鲜血的往事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有些烦躁和不快，但又被烤肉浓郁的香气安抚了下来，看得出对方的用心，他也决定大发慈悲地略过那句冒失的话，接过了那个盘子和一把叉子。
只有一把叉子？格尔曼下意识地皱眉，用一把叉子插起一块肉就吃的行为克莱恩能做，夏洛克能做，甚至道恩·唐泰斯都行，但唯独格尔曼·斯帕罗不行。
更何况，滴下的油很容易弄脏这件价格不菲的衬衣……
但出乎意料，盘中的肉都被仔细切成了适合入口的大小。
格尔曼深深地望了一眼达尼兹，但对方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那堆喝醉酒的海盗。
如果忽略他已经染成红色的耳朵的话。
格尔曼不禁发出一声轻笑，但又收住，他想起了冰山中将的话。
“你不用担心达尼兹会因为看到我而加深诅咒。”
“他在你来我的船上的那一天中了‘恶之花’。”
冒险家不适合想这么……的事情，格尔曼摇了摇头，放弃思考，专心品尝烤肉。
随即，他感到了一丝惊艳。
烤肉本身肉质就十分细嫩，恰到好处的火候让它外表有些酥脆，上面的香料恰到好处，不会盖住肉本身的鲜美。蜂蜜则使甜咸感更为分明……
这一切都极为熨帖地满足了饥肠辘辘的格尔曼，他极力克制，才没做出加快进食速度这种失礼的事情。
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稍微烫了点……不过，这块肉可能是对方刚刚做的……今晚的烤肉大部分都是提前烤好，在吃之前加热，不免会错失火候。
没想到纵火家还有这样的能力……早知道在神弃之地的时候应该让达尼兹送烤肉给我……我主吃。
冒险家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浮现。
但他刻意忽略了突然而至的悸动。
见格尔曼舒展的表情，达尼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味道怎么样？”
但格尔曼没有开口，只是叉起了一块肉朝他。
他就不应该多嘴，狗屎！
……肉在烤完后他没忍住，早就自己偷吃了一点，所以最后又切成了小块掩饰。
现在，格尔曼用他那只沾了不知道多少海盗鲜血、还戴着那只“蠕动的饥饿”的手握着一把上面有烤肉的叉子……为了不露陷，达尼兹只好凑过去就着冒险家的手叼下了那块肉
——比起第一次吃，这次好像要好多了……是因为没那么烫了吗？
达尼兹的动作出乎了格尔曼的意料，让他没有及时止住那个冒失的家伙，他的本意是把叉子连带盘子都给达尼兹，毕竟他吃的也差不多了，而格尔曼的人设也不允许自己若无其事地与他人分吃食物。
……达尼兹凑近的时候，他呼吸带出的热气扑倒了格尔曼的手背上，让他差点抽手躲避……但出乎意料，这并不让他反感。
——那是活着的、有温度的、柔软的，而不是死去的、冰冷的、僵硬的。
格尔曼这个一直让人捉摸不透的疯子，自己不就吃了他一块肉，然后突然翻脸，连叉子带盘子塞给过来后又不理他。
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恶之花”也突然发作，让达尼兹顾不上去与格尔曼理论，就急匆匆地走开。直到走出格尔曼的视线后，才给自己灌了一口抑制剂。
到了现在，达尼兹也没办法再逃避下去了。
他中了“恶之花”。
他暗恋格尔曼。
他想……
狗屎，这算什么，自己彻底陷下去了吗？
但是……至少让他再逃避一个晚上，等到了明天，他再……达尼兹摩挲着那块先前险些钻出枝叶的皮肤。
在这时，他湛蓝的眼睛因为船上的飘摇的篝火而显得忽明忽暗。
格尔曼看见达尼兹脸上从敢怒不敢言变成了惊慌后就夺路而逃，感到了不解，但他不打算深究，毕竟，不探究别人的隐私是礼貌。
但他不是别人，你明明……
格尔曼冷漠地调动灰雾压下了那一股恶意，真烦人，他想。
但有一点那个东西说的没错，他的确想知道更多。
就当是要去喝一杯酒，顺便，去看一眼那个不知道自己已经要被针对了的海盗。
“给我来杯酒。”达尼兹拽住了一个一个人，“烈一点的。”
“怎么？表白吹了？”那个被拽住的人是水手长“水桶”丹尼尔斯看似随意的问道。
“没有，我打算明天再……”达尼兹捂住了自己的嘴，狗屎！差点说漏了，“咳，没什么。”要是让这帮像长舌妇的家伙知道，不用等到明天，自己现在就能被冒险家提现。
但他这一番举动显然被这群暗恋冰山中将的家伙误解了，他们互相使着眼色。
“水桶”丹尼乔斯：这小子果然想仗着这几天帮忙的机会向船长表白！
“花领结”约翰森：果然……按原计划来。
“美食家”布鲁.沃尔斯：亏我还刚刚给了他一块最好的肉，看这一次不让他睡个三天。
“歌唱家”奥尔弗斯：他居然想夺走我的太阳。
“花领结”约德森：你们都看着点，别搞过头了。
“铁皮”、“水桶”：了解。
“哦，”“水桶”皮笑肉不笑地递过来了一杯酒，“给，新到的酒，保证够烈。”
换做平时，好歹经历过“阴谋家”序列的达尼兹能准确地发现对方脸上表情的不对劲以及他语气里的不怀好意和跃跃欲试。
但现在的达尼兹因为心思差点被撞破而魂不守舍，接过酒后只是奇怪了一下怎么只有这么小一杯，打算先尝一小口试试“新酒”的味道。
但一道带着凉意的声音使他停下了动作：“有酒吗？”
“有。”达尼兹转身，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冒险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为自己的狗腿而懊恼。
不过，新出的酒，格尔曼或许没喝过吧……毕竟他最近一直都在忙。
但达尼兹错过了那群海盗脸上的惊慌失措。
“铁皮”：干，格尔曼・斯帕罗怎么来了，快拦！
“水桶”：你他妈敢拦啊！
“水桶”： 等等，他好像要喝——
“美食家”、“花领结”、“铁皮”、“水桶”“歌唱家”：卧槽！
啧，他那么匆忙地跑开就是为了喝酒？格尔曼看着在一群海盗中的达尼兹，感到了一丝奇异的烦躁和不耐。于是，在那个海盗要喝时，他故意出言打断。
出乎意料，达尼兹直接把酒递给了他，这让格尔曼心里的烦躁随之消散，也让他决定放松一晚，放下横贯在他心口的痛苦和肩上沉重的责任。
恩，一杯酒也不至于让已经序列三的他丢掉属于格尔曼・斯帕罗的矜持。
于是，他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达尼兹有些发怔地看着格尔曼，喝酒的格尔曼——对方送开了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了锁骨和喉结，让他得以看清，几缕酒液从格尔曼的唇角到脖子到锁骨……最后缓缓打湿了一块衣料，透出了一块若隐若现的肌肤。
过于性感了，这个场景让达尼兹几乎面上一热。
但格尔曼喝完后只是把酒杯摔在了桌上，动作显得粗鲁没有平时的优雅，然后就头也不回得走开了。
这种酒太难喝了吗？达尼兹有些疑惑，可是格尔曼全喝完了？
他正准备转头去问，却看到了“铁皮”一脸苍白。
“达、达尼兹……”对方哆嗦着嘴唇。
“怎么了？”达尼兹感到了一丝不妙，毕竟海盗们之间平常比起姓名，更爱叫彼此的绰号。
“达尼兹，”“水桶”补上，但他也同样没有好到哪去，依旧结结巴巴，“格尔曼刚刚喝的是……”
达尼兹感到了一丝不祥，回想起整个晚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酒！那杯酒！你们在那杯酒里面放了些什么？”
“……‘酒神的祝福’。”
达尼兹眼前一黑，“酒神的祝福”虽说是一种酒，但它只在黑市上流通，深受需要长时间需要飘在海上没有酒喝的海盗们喜爱。因为一杯普通的果汁只要加了一小滴它的原液，就会成为最烈的酒。
“所以，”达尼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往那个杯子里加了多少滴？”
“……那一杯，全是原液。”“水桶”嘴里发苦，他们原本只想整一下达尼兹，让他喝一口就拦下，最多只会是让他宿醉，没机会和船长告白，结果……
“狗屎！！！”达尼兹不由得悲鸣一声，顿感绝望。
“酒神的祝福”原液因为烈度过高而且只能靠自然代谢解除，曾导致过一个倒霉蛋失控，所以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比肩3级封印物。
更何况格尔曼喝了整整一杯。
一个序列三的半神，即使是发酒疯也会造成一场灾难。
冷静，达尼兹想起格尔曼离开时克制的步伐，用力眨了眨眼，“快去通知船长，把剩下的人叫起来，带上能用的封印物……准备战斗。”
“不用啰嗦，已经开始做了，” 头灰色短卷发的大副布鲁.沃尔斯一个一个踹醒醉倒的同伴，“等等，‘烈焰’你不去叫船长去干什么！”
“……我去阻止格尔曼。”达尼兹头也不回地跑向客舱回到。
“*！你他妈疯了……算了，‘水桶’，去叫船长启动黄金梦想号的防御。”
达尼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船上慌张地响起，随着距离的拉大，甲板上喧闹的人声也渐渐熄灭。
他心里其实清醒地知道自己也没什么能力拦住格尔曼——那可是个序列三的天使。
但是……我要尽力阻止这一切，达尼兹想，他感受到眼眶有些酸涩，格尔曼虽然疯狂、凶残、恶趣味……狗屎，一堆臭毛病。
但是，格尔曼是个真正的好人。
哪怕达尼兹只和格尔曼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也清楚，这个冒险家对着赏金再高但并无大错的海盗永远无动于衷（比如他），但对那些罪行累累的恶徒永远绝不放过。
这样的格尔曼，他不应该在一个美好的夜晚沉沉睡去，在一个糟糕的早晨头疼欲裂地醒过来，看见自己昨天帮助过的人，自己的友人尸横遍野，而凶手，却是自己。
又或是更糟，这个永远清醒理智的男人彻底堕落成一个理智尽失的怪物，成为，一个他曾经口中所说的极力避免、不想成为的“可怜虫”。
他要阻止这一切，达尼兹走到了格尔曼的房间门前，不同于下午在船长室门前的犹豫，他坚定而决绝。
格尔曼不应该因为这种玩笑般的意外得到这样的结局。
达尼兹一只手攥住了“阴影斗篷”的边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TBC
格尔曼式的克莱恩心态真的好难写，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谐化……更何况还有达尼兹这个著名相声组成员´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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